然而,8月底,新棉还未上市,籽棉价格就已远超往年,涨至每斤3.8元。更别于以往的是,9月10日,新棉上市后,籽棉价格并未逐渐回落,反而从每斤4.2元的高点继续攀高。与此同时,郑棉期价进入了快速拉升期,由9月1日17550元/吨的最低价上涨至11月10日的最高价33720元/吨,这一价格甚至超过2008年的最高点逾万元。
为平抑棉价,8月10日-10月22日,政府不断投放储备棉,累计100万吨。原本视放储为“杀手锏”的期货市场却反常地不为所动,中储棉每次放储的棉花,拍卖价竟越拍越高。
欣荣之时,“雪崩”不期而至。“下跌的第一天,我以为是正常的市场回调,当时,金属及化工品种还相继蹿红,创下新高,但等到11月12日郑棉期价跌破3万元/吨,我就知道大事不妙,要崩盘了。”张琪说。
调控点刹
棉价大逆转的背后是政府疾风骤雨般的行政调控。
“九十月暴涨,最主要的诱因是通胀预期以及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这促使投资资金将大宗商品作为抵御通胀的资产配置,而受天气灾害影响的棉花本身存在供需缺口,在流动性的推波助澜下,此种失衡被一再放大。”南华期货研究所所长朱斌如是分析政府出手“纠偏”的背景。
11月,调控发力。“作为行业的龙头老大,魏桥率先调价很可能是政府授意。”上述山东棉商告诉时代周报,10月14日,国家发改委召开棉花宏观调控联席会议,彼时就传出打击游资炒作之声,而魏桥只是调控布局的一环。
“事实上,我们今年给投资者的操作建议就是自春节始买入棉花等农产品做长线,在10月下旬至11月上旬的时间段全部了结,后期则以波段性操作为主。”被道通期货北京营业部副总经理韩谊言中,此后,中央接连打出维稳物价的“组合拳”,棉价跌势凶猛。
17日,国务院常务会议明确提出,必要时,将对重要的生活必需品和生产资料实行价格临时干预措施;19日,央行继10日上调存款准备金率后再提0.5个百分点,回收市场的过剩流动性,抑制通胀走高;20日,“国16条”出台,从保障农产品供应、降低流通成本以及价格监督方面入手稳定物价,并重申“菜篮子”市长负责制。
对此,国家发改委初步分析认为,此轮棉花等大宗商品期价快速下跌,首先是市场预期对“国16条”的反应;其次,国际市场大宗商品价格暴跌是重要因素之一;再次,由于前期市场的炒作资金获利回吐,快速撤离。
而资深期货人黄涛则并不认同此种传导途径。他告诉时代周报,与过去不同,今年棉价的涨与跌,中国才是扇动翅膀的蝴蝶。“就国内市场而言,棉花产量远不如预期,但国际市场并非如此,比如,我们最大的棉花出口国美国,它的棉花收割率和良好率都好于往年。而根据美国农业部(USDA)的预估,今年国际棉市的需求可谓相对平衡,略有短缺,不至于拉动棉价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