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刚刚在一个小时前才决定的买卖,野猪场的主人孙勇在收到家人的电话证实款已到账的消息后,才开始给客户装车的。
孙勇:“好,往里面撵。”
客户要买走三头怀孕母猪,尽管孙勇有300多头野猪大多怀孕,过了正月一开春小猪出生,猪舍会很紧张,他却不愁卖不出去。他不大会讨价还价,值多少钱卖多少钱。而且孙勇卖野猪的死规矩是不赊不欠,一点都不敢马虎。
孙勇:“这三个猪两万一千块钱。七千元一头。”
记者:“怎么这么贵呀。”
孙勇:“这都是怀孕的。全部是怀孕的。在我家都生过小猪,一窝生八九个十好几个,这是二窝猪,第一次怀孕的猪还便宜,一窝的一头猪五千元,它小。”
客户:“七千块不贵的,还有便宜的,便宜的孬,便宜的质量不行,纯度达不到。”
看起来,孙勇做生意有点不灵活,死搬教条,可又有谁知道孙勇就是曾因赊账破产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还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呢。
今年43岁的孙勇是山东省苍山县英沂官庄人,原本做羊皮生意,2000年1月,他赊了70万元的羊皮给一个南方客户,客户没付款就跑了,十几年羊皮生意的全部家当化为乌有,孙勇被这个晴天霹雳彻底击倒了,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赊账啊,后悔、自责,他不由自主神经质般地伤心哭泣,一连哭了40多天,等他哭干了眼泪,这世界在他面前就变了模样。
孙勇:“一夜之间这个眼睛生雾看不清。看不清了,急的。急的耳朵叫,后来以后我这耳朵毁了,耳朵聋了,当时我一夜之间变成聋子了。”
孙莹:“一般大声说话他能听得见,你小声说话,他听不太清楚。”
朱炳亮医生:“按西医来说,生气能引起神经系统的功能紊乱,造成突发性的耳聋,视力下降。”
原本胆小怕事的孙勇变得烦躁不安、性格刚烈,房子还债卖掉了,一贫如洗的四口之家无处可去,他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无能,他选择了自杀。
孙勇:“我活着没有意思了,当时我使那个刀子我插进去,把肚里的肠子弄出来了。”
记者:“疼不疼?”
孙勇:“疼,我当时哭了。”
孙勇被家人发现后抢救了过来,看着一双年幼的儿女和日渐苍老的妻子,固执的他向生活妥协了,他有责任为家庭去做点什么。他到苍山县医院打扫卫生,抬送病人,捡破烂,卖烧饼等等什么都做,2002年10月,孙勇想起从前贩羊皮时一个东北客户养着野猪,他觉得在当地和临沂市没人养,就动心了,和家人一说,都一个劲儿泼冷水,孙勇急了。